趕在國慶節(jié)的尾聲,10月5日我踏上了此次的古道行走,去見識自然的瑰奇。
壺鎮(zhèn),縉云的一個小鎮(zhèn),此行起點。橫溪,仙居的一個小鎮(zhèn),此行終點。古道連接二個小鎮(zhèn),在崇山峻嶺中蜿蜒,自古便是鹽商行走,所以也叫仙縉古道。
壺鎮(zhèn)車站步行至蒼嶺腳村,這兒便是現(xiàn)存古道的起點了,拾級而上,山體多有滑坡,氣喘噓噓的完成了這一路段,便到了黃秧樹村。過村繼續(xù)前進,青石山路大致如一,下一個村落便是槐花樹村。村子有現(xiàn)代的小樓,也有石砌的房子,樹木劈成的材火一捆一捆壘在房前屋上,村民很少,有的在田間勞作,有時在路上悠閑的走著,看到我這個獨自的山外來客,會看著很久。因為壺南公路的修建,古道已不復(fù)完整,水泥路面上常有各種車輛來往,而從槐花樹村經(jīng)冷水至南田村的一段是九點五公里的一段盤山公路,行走在枯燥乏味的路上,對體力和耐力是一種考驗。其中也有路邊偶爾發(fā)現(xiàn)的一條蛇,讓我寒毛炸立,頭皮發(fā)緊。過得冷水村,見一村民在水田中勞作,這一帶的村民遍種茭白,山間也圍田栽種,我向他問路,他不見言語,也無多表情,好是奇怪。隨著海拔的升高,霧氣漸漸大了,天空昏沉,下午三點鐘卻似到了晚上。霧隨著風(fēng)吹過,衣服全濕了,很冷。為了安全,我打開了手電,提醒前方可能駛來的車輛,一路前行,終于抵達了南田村。
南田村,海拔800米,只有幾十戶人家,有不少房子還保留著石砌本質(zhì)結(jié)構(gòu),有些徽派風(fēng)格,只是很陳舊了。村子往下有一個古老的拱門,人和水流分行,兩山夾峙間如鎖鑰一般扼守在古道入口,見證了歷史滄桑,拱門城墻上約寬2米,墻邊上還有一個廟宇,有著香火。離拱門不遠有個南田農(nóng)家樂,其實還不完善,一對中年夫妻操著我不大聽得懂的本地話,大概明白了床位30塊,吃飯20塊。雖然我?guī)Я藥づ,但看著這樣的天氣我還是決定入住農(nóng)家。徒步旅行,能有熱水熱飯,洗個熱水澡,已經(jīng)很不錯了。趕在吃飯前,我在周圍逛了下,出村有個水庫,只是朦朧間看不真切,往下有個點將臺,相傳是明朝抗倭屯兵點將之地,戚繼光也曾途經(jīng)此地。點將臺雖是近年修復(fù),但全由青石塊壘筑,不用一點水泥,四面傾斜,下寬上窄,頂部是個平臺,可抬階而上,頗為壯觀。山中霧氣濃重,風(fēng)門城墻,溪流,大山全隱沒在濃霧之中,恍若仙境,雖然真實卻又那么迷幻。遙想當(dāng)年,大軍由此最高山巔,意氣風(fēng)發(fā),點將隨兵順古道而下,大敗倭人,何等暢快。
第二天一早,精神飽滿,吃罷早飯,便開始了這段古道的精華之旅。出風(fēng)門,一路皆下山,兩側(cè)大山聳立,古道青石悠悠,山澗溪水嘩嘩流淌,中間也有攤塌巨石阻住去路,試想,這樣的路是否還能永久存續(xù)。下三里,海拔直降,霧氣消散,山也清晰了,這里已是仙居境內(nèi)?熘辽侥_,有一個不大多廟,墻壁上寫著僧佛不能入內(nèi),我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拍了照片,也不知此舉是否冥冥中觸犯了神靈,一路的小心,竟在此處摔了個仰面朝天。過石橋,廟內(nèi)供奉了4個龍王,中間端坐著一個龍母娘娘。據(jù)說龍王廟很靈驗,很多外地人都到此上香。廟旁瀑布下有一清潭,叫龍?zhí)。在此處遇到一對中年夫婦,也在游玩,開車可以帶我一程。據(jù)說從龍王廟至蒼嶺坑村的公路原也是古道,可能是為了祈福方便才修通,僅容一車通行,我們路上就避讓了2次對面車輛,他們是從上海來上香的。一路上,溪水潺潺,山上郁郁蔥蔥,可惜楓樹未紅,沒有欣賞到號稱仙居古八景之一的蒼嶺丹楓。蒼嶺古道至此基本就結(jié)束了。
下山路的車上,聽說在山腳下還有一景點平方巖,我看才上午十時許,就決定去一探究竟,而正是如此,才給我此行又增添了一抹亮色。
平方巖,山壁垂直陡峭,我誤打誤撞,走到了山背,前無去路,沓無一人,正在徬徨時,聽到山頂有人聲,離我不遠。無耐實在不能冒險登頂,只能作罷。返回途中,終于覓得正路,登至大汗淋漓之時,山路上下來一對母女,小女孩只有四五歲,她的媽媽牽著她小心的在下臺階。我停下來看著她們,走到近時,我問到離山頂還遠嗎?她看著我,微笑著,“還有一段距離吧”,說罷,她笑道,你不是在山后面嗎,怎么又來到這里?我滿腹狐疑,你見到我了?“是的,我們在山頂看到你”。我知道了,山上說話的是她們。“你好厲害哦,一個人帶著女兒爬山”,“不是的,我老公從巖背上下去了”。交談中,她始終帶著笑,皮膚白白的,帶著眼鏡,長發(fā)扎在腦后,臉有點點胖,不復(fù)少女的青澀,卻多了份可親可近之感。短暫告別后,我一鼓作氣登山門,看廟宇。下山已是午后,整理著此行的思緒,朝橫溪鎮(zhèn)走去。“你下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我抬起頭來,不覺已行至山腳下的一個村子,路邊一排排洋氣的小樓,門前廊下,一個端莊秀麗的身影對我微笑著,黑色的長發(fā)扎在后面,白凈的面孔帶著黑邊眼鏡,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我認(rèn)出她了“你住在這里嗎”“是的”,她又問“你車在哪里呢”“我從縉云走過來的,蒼嶺古道”“那要走好遠呢”。就這么別了,那么倉促,我?guī)状蜗牖剡^頭去,但帶著遺憾的忍住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可能一生我們都不會再有交集,可她美麗的笑容在我腦海中停留了很久很久,驀然間我注意到這個村子叫做前村。萍水相逢不再有,可因為一次邂逅,我記住了這個山青水秀的地方。(結(jié)束,2015年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