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致命的疏忽,沒記下相遇的日子,只記得那是剛到這個城市的第三天。
經(jīng)常會有人問,覺得杭州怎樣?想了想,答:是個讓人來了就不想走的地方。這里很美,如果只是度假,那會有看不過來的風景,會有遺憾,所以想留下,慢慢看。很幸運地,到這的第二天就找到了一份能讓自己有容身之處的工作,而且還是住在一個很美的地方。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工作十分很平淡的工作--收銀員。每天上9個小時的班,分早晚班。初來見習,被安排的是晚班,上班的時間是下午3點到凌晨0時。來到這,就像畫面忽然切換,一下子所有熟悉的人、事物全都沒有了在周圍,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和差別甚大的生活方式。當然,新奇的感覺還是占了優(yōu)勢,很快,很多的不適應都被好奇心給引導過度了。第一天從宿舍走出了找上班的公交站臺是都是個新奇的事情。
等到要等的公交,投幣,上車,習慣性沖司機笑笑。真不知道,就是那一眼,留下那個清秀的身影在心底 。之后的日子,上班下班,不咸不淡,只是每天乘著綠皮公交出行,偶爾遇上他的班次,心里會欣喜,起伏不止。
后來,工作崗位的變動,更多的時間是在路上。在很多次不經(jīng)意間遇見之后,心里不自覺多了些想法,開始關注任何跟公交有關的信息,因為這是與他相關的。想從點滴間篩出有關他的信息,只是,真的挺難的,猶如大海撈針。我除了知道他的車牌號、知道他出車的路線,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半年多過去了,滿心惦記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呢?
有段時間,因為工作的關系,幾乎每天都能遇見他:公交站等車他迎面而來,過路口時不經(jīng)意掃見路口等紅燈的他,趕路時與他擦身而過,···不管何種方式,總能在擦身的瞬間將駕駛座上的他認個分明。每次看著他絕塵而去的時候,心里會悵然地想:他有沒有注意到這個一直關注他的女子呢?習慣幾乎每天見面,忽然某天看到他的車駕駛座上的人不是他,心里大亂:他會不會辭職了?!第二次見不到他,心慌:難道調(diào)別的線去了?第三次沒見他,心想是什么原因呢?第四次沒見他時想明白了:他也是要休息的,虛驚,虛驚。
他工作很認真。車開得很平穩(wěn),每次剎車、進站和起步慣性不大。坐公車多了就養(yǎng)成個習慣--在車上打瞌睡。睡歸睡,卻鮮少有坐過站的,因為每次進站一剎車總會晃醒。但坐他的車就坐過了幾次站,有次還直接又睡回頭了,那個尷尬呀,當下希望他不要記得這么號人。有老人小孩上車時,車總在人剛坐好或站穩(wěn)的那一剎起步,起先覺得是湊巧,后來發(fā)現(xiàn)是習慣。他話很少,很嚴肅,個頭在男生里算是小巧的,但卻有一種氣場。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是他對著車載擴音器喊:前面的乘客請往后面移動,往里面走。那天他穿著意見黑色襯衫,我居然品到憂郁的味道。第一次見到他笑時,發(fā)現(xiàn)他笑起來是很溫暖的,整個人都明媚的感覺,為之動容。好吧,這也許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想親口跟他說,你笑起來很好看,不笑的時候很嚴肅。不知道何時能有這樣的機會,畢竟沒前沒后來這么句,那是多唐突的事情。
半年多,我默默地坐著車,默默地看著他一次次的遠去,我甚至可以遠遠地看著車身前進的速度和拐彎的身形判斷那輛是他開的車,卻也還是沒有任何可以開口的好時機。說實話,我連跟他搭話的勇氣都沒有,一點都不像我。所以,在日記本上記下:常相見,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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